未来十五年重要生态系统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规划公布
6月11日,《全国重要生态系统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总体规划(2021—2035年)》(以下简称《规划》)对外公布。这是党的十九大以来,国家层面推出的首个生态保护与修复领域综合性规划。
《规划》将重大工程重点布局为青藏高原生态屏障区、黄河重点生态区、长江重点生态区、东北森林带、北方防沙带、南方丘陵山地带、海岸带等“三区四带”;将工程建设的着力点集中到构筑和优化国家生态安全屏障体系上,部署了9项重大工程47项重点任务,基本涵盖了全国25个重点生态功能区,以及京津冀、黄河下游、贺兰山、河西走廊、洞庭湖、鄱阳湖及海岸带等重点治理区域。
生态环境保护存在突出短板
我国高度重视生态保护。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生态环境保护发生了历史性、转折性、全局性变化。
在生态环境质量持续好转的同时,也存在一些现实问题亟待破解。
历史欠账多、问题积累多、现实矛盾多,一些地方贯彻落实“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还存在差距。例如,在东北森林带,长期高强度的森林资源采伐和农业开垦,导致森林、湿地等原生生态系统退化,湿地面积减少50%以上。在长江重点生态区,矿产开发对生态破坏较为严重,长江上游受威胁鱼类种类占全国受威胁鱼类总数的40%。
“全国生态安全形势依然严峻,生态退化导致的损害风险增加,生态保护与发展矛盾突出。”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主任欧阳志云说。
自然生态系统质量偏低、稳定性不够、功能性不足,也是生态文明建设中的突出短板。当前,我国森林生态系统不稳定,中度和重度退化草原面积仍占1/3以上,全国沙化土地面积1.72亿公顷,水土流失面积2.74亿公顷,部分河道、湿地、湖泊生态功能降低或丧失,自然岸线缩减的现象依然普遍。
“生态文明建设仍处在关键期、攻坚期和窗口期,生态保护修复任务十分艰巨。”国家发改委农经司司长吴晓表示,《规划》明确的主要思路和重点任务是有关地区,尤其是重点工程区加快推进生态保护和修复工作的基础性任务,其实施成效是衡量当地党委、政府落实新发展理念的重要标志,也为有关地区加快转变发展方式提供了重要指导。
以治理区域为基本单元,实施九大工程
以全面提升国家生态安全屏障质量、促进生态系统良性循环和永续利用为总体目标,以统筹山水林田湖草一体化保护和修复为主线,《规划》明确了到2035年全国生态保护和修复工作的总体要求和主要目标。
到2035年,生态系统质量明显改善,生态服务功能显著提高,生态稳定性明显增强,自然生态系统基本实现良性循环,国家生态安全屏障体系基本建成,优质生态产品供给能力基本满足人民群众需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丽画卷基本绘就。
为了完成目标,《规划》打破以行业条线和单项治理为主设置重点工程的惯例,转而以治理区域为基本单元,区块为主、条块结合谋划重大工程,不追求全域覆盖,不搞面面俱到,将工程建设的着力点集中到构筑和优化国家生态安全屏障体系上,部署了包括青藏高原生态屏障区等七大区域生态保护和修复工程,以及自然保护地及野生动植物保护、生态保护和修复支撑体系等两项单项工程的九大工程,并列出了47项具体任务。
“《规划》转变了以生态要素为主设置重点工程、以条线为主来推进工程的治理模式,而要探索建立整体保护、系统修复的长效治理体系。”吴晓表示,九大工程将山水林田湖草作为一个有机整体来研究,着力解决割裂保护、单向修复等问题,着力破除林草、林农、农草、水陆、上下游等矛盾。
九大工程既是原有工程的继续,也是原有工程的拓展,更是原有工程基础上的统筹。如北方防沙带生态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总结和推广了近20年京津风沙源治理经验,也针对三北地区重点生态问题,统一规划了包括防沙治沙、草原保护修复、湿地保护等任务。再如长江重点生态区生态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基本涵盖了既有建设任务,又通过统一规划、整体保护、系统修复、综合治理解决现在工程实施中存在的交叉重合、分散投入等问题。
鼓励社会投资主体保护修复生态
《规划》如何体现生态修复的科学性?“坚持自然恢复为主。”自然资源部国土空间生态修复司司长周远波介绍,针对目前各类生态退化和破坏问题,以及它们的损害和破坏程度,分别采取保育保护、自然恢复、辅助修复、生态重塑等各种修复和保护模式,避免过多人工干预,“坚决反对各种华而不实甚至哗众取宠的盆景项目和形象工程。”
生态保护修复历史欠账多,公益性很强,九大工程钱从哪儿来?
根据《规划》,将全国重要生态系统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作为各级财政的重点支持领域,切实加大资金投入力度。同时鼓励各地统筹多层级、多领域资金,集中开展重大工程建设,形成资金投入合力,提高财政资源配置效率和使用效益。
“在政府投入的同时,一定要通过释放政策红利,为社会资本、社会力量投入生态保护增加动力、激发活力、挖掘潜力,逐步打通绿水青山转为金山银山的通道。”周远波介绍,按照谁修复谁受益的原则,通过赋予一定期限的自然资源资产使用权这种产权安排,制定激励政策,鼓励社会投资主体从事生态保护修复。例如《规划》提出,允许在符合土地管理法律法规和国土空间规划、依法办理建设用地审批手续、坚持节约集约用地的前提下,利用1%—3%的治理面积从事相关产业开发。